かむい

存粮自娱自乐。

【双北】暗恋(酒店惊魂AU / 完)

明星大侦探第三季酒店惊魂au 撒兽医x何漫画

双北无差 ooc属于我 大量私设 不涉及真人

内含剧透 还没看过一二案正片的小伙伴慎入!!!

谢谢食用w


撒兽医此前并没有想到,伪装了身份带着目的性地入住这个玫瑰酒店的他,竟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到何漫画。

而显然,对方似乎全然忘记了他。

面对他略带好奇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打量,何漫画那双在浮夸妆容掩盖下棱角冷硬的眼眸,甚至都没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分。

“诶,傻愣着干嘛,快看看他怎么样了!虽然是个兽医,也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希望贾紫这小子命大一点儿。”

叫做甄红的男人不耐烦的推搡让撒兽医回过了神来。

被他这一提醒,撒兽医才有些自嘲地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

是了,曾经意气风发地说着要考入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成为一名临床医师的他,现在至少在表面上,只是个混得有些落魄的兽医罢了。

而当年那个从画纸上的生动笔触还能窥见些许温柔模样的少年,如今也似乎完全被包裹在了隔着冷漠疏远的阴郁外壳中。

物是人非的感觉终究是糟糕的。

撒兽医看着人事不省、脸上被画上瘆人紫色涂鸦的贾紫,突然觉得变成无知无觉的植物人,也未尝是件坏事。

接着,被中断的通讯和被锁闭的酒店大门,让这群宛如惊弓之鸟的年轻人,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间只剩下一个吊着半条命的活死人的房间里,然后匆匆地回了各自的屋子。

不知是否是独居产生的错觉,撒兽医总觉得这房间里的摆设总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尤其是那面竖在房间一角,被酒店经理反复强调,千万不能半夜去照的偌大单向镜。

撒兽医摇了摇头,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的他忽的就回想起了,那被他封存在记忆角落都快蒙了尘的高中生活。

是不是人生总要有一段无疾而终的青涩暗恋,才算得上是被生活泼了盆瓢泼狗血的青春?

那时的撒兽医看着有些吊儿郎当的倚在长椅上,一边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注视着自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画板上随意勾画着什么的那个少年,心里大概萦绕着的就是这样的疑问。

或许是那天正午的阳光太过炽热,被注视来脸颊微微发烫、略感不自在的撒兽医不由轻微地晃了晃身子。

“喵~!”

然后那只原本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眯眼小憩的小奶猫,也受了惊似的从他臂弯中跃了出去。

“噗,还好线稿已经完成了。”

少年收起铅笔,然后给从撒兽医怀里突然窜到椅子上蹭着他手掌的小奶猫顺了把毛。

“新生,你看你睡得口水都要流到撒撒的胳膊弯儿里去了,瞧你这傻样~”

伴着少年戏谑的调笑声,原本享受着少年抚摸的小奶猫灵性十足的咧了咧牙,佯装凶巴巴地朝着那张刚完工的黑白线稿挥舞了一下其实看着毫无威胁力的小肉爪。

是的,曾经生活两点一线平淡而安定的学霸撒兽医,与作为一群富家公子哥儿结成的小团体中的一员、在校内总传出欺凌同学这类不良传闻的何漫画,这两个本该算作两根平行线的人,交集的缘起,是一只被何漫画取名为“新生”的小奶猫。

或许是当时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奶猫手足无措,试探着询问“同学,可不可以帮个忙?”的何漫画那个小心翼翼却又真挚的眼神,触动了撒兽医那本不愿和这类校园恶霸多加接触的恻隐之心吧,他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和这个少年一起照顾起了这只流浪的小奶猫。

“它大概是刚失去了母亲。骤然失去至亲之人的感觉一定很无助吧?可是……我还是蛮羡慕的,有东西可以失去的小家伙,真好啊。”

“不像我,我甚至连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那时的何漫画抱着打了针沉沉昏睡过去的小奶猫这般自言自语着。大抵是提及母亲时感同身受的悲伤来得过于强烈,让那时撒兽医蓦地涌出了一股想要抱住那个穿着校服的单薄少年的冲动。

“撒撒,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嗯。”

“那么,给我做模特怎么样?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和撒撒你待在一起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只有在这种安心感中静下心来,才能让我画出久违的、让我自己能感受到幸福的画作来。”

多年后的撒兽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段见不得光、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大概是在何漫画对着自己主动剖开平素里冷漠疏离的外壳,露出里面鲜活而生动的灵魂时,便无可抑制地生根发芽了。

撒兽医对于何漫画而言,是特殊的,无可替代的。

这样的想法无可避免地伴着越发频繁的日常相处,如同疯草一般的在那时的撒兽医心底滋长。

即使那时的撒兽医也清醒的知道:何漫画有个他极其喜欢的女朋友。一个何漫画为了她可以和那个小团体屡屡闹得不怎么愉快的女朋友。

所以当撒兽医从满脸颓然的何漫画口中,得知何漫画的女朋友失踪的消息后,他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带着莫名罪恶感的窃喜。那时的撒兽医突然觉得,他自己可能是做不成医生了。

因为,他就连病入膏肓心态越发病态的自己都无从医治。

可这般不可宣之于口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人便突兀地消失了。仅给他留下了一沓画作、一只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胖猫。

还有一封写着“撒撒,我把我的新生托付给你了,拜托了,我的挚友。以及,很高兴在我无法选择的苟且肮脏人生里,遇见了称得上是意外之喜的你。”

是的,那时的何漫画就这么用听起来多么感人至深的“挚友”二字,给撒兽医这段仓促来仿佛从未开始过的、无疾而终的暗恋,擅自画上了一个生硬的句号。

甚至,就连何漫画原来是被家里人送去出国深造的消息,他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

再然后,忙碌的毕业季似乎让撒兽医已然忘记了那个突兀出现在他人生,又突兀消失的不速之客。

除了原本高考成绩优异前途无量的他,在填报志愿时,看着那只懒洋洋地趴在他家窗台的肥猫,鬼使神差地在勾选上了“动物科学”这样一个冷门到让旁人哑然叹息的专业。

只是成为了兽医的他,终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叫“新生”的肥猫在安详中走向寿终正寝。

而就在“新生”走完它猫生最后一程的那一年,撒兽医无意中在新闻上看到了那人那名失踪多年的女朋友的死亡报道。

也是那一年,撒兽医终于把那沓蒙了灰的泛黄画作,连带着那本才买回来不久的、新生代黑暗向漫画大师的成名作,一起扔进了那个再也不曾打开过的书柜抽屉的最底层。

梦总该是有做完的时候。

撒兽医这般想着,便在嘈杂惊慌的吵闹声中,忽的睁开了眼睛。

“新来的客人!你们……你们的朋友……死、死了!”

在惊慌的叫嚷声中,撒兽医也顺着偌大空荡的走廊,跟着闻声走出的白大神和吴所谓一起跑到了酒店大厅。然后他入眼即是仰躺在酒店大厅中央,似乎是头部受到坠落重创而亡的甄红,还有甄红尸体前表现得过于刻意惊慌的张经理。

以及,倚靠在酒店前台,因画着浮夸烟熏妆的眼睛被过长刘海遮住,而显得神色略为晦暗不清。甚至和惊慌不安的众人对比起来,表现得洞悉一切而置身局外的、神色漠然的何漫画。

那人身上如同刺猬一般扎人的疏离感让撒兽医不由转开了视线,然后因为如今的局势迫不得已摸出口袋里的侦探证,快步走向尸体的撒兽医,并未留意到双手抱肩一直仿佛局外人的何漫画,看着他检查尸体时冷静专注的侧脸,露出了一分转瞬即逝的欣慰笑容。

即使明明该以兽医为职业的撒兽医,在毕业后因为调查母亲失踪的事情而阴差阳错进入侦探这一行也已经几年了。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并不怎么享受探案的过程。

因为这抽丝破茧揭露真相的过程,往往也是揭开当事人苦痛狰狞伤疤的过程,往往是发现恶与善交织,目睹着当事人苦痛却无能为力,甚至为了所谓真相还要雪上加霜的过程。

一场阴差阳错的杀人,还有算是莫名给张经理顶了罪的白大神的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以及,从突然出现少女鬼可云口中得知的,多年前那场由这个校园小团队制造的、害得一个花季少女失去性命的校园霸凌性质的恶作剧,都让撒兽医觉得,这个案子似乎还没有结束。

在大家再次各自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一夜的时候,撒兽医忽的回想起,他中学时偶遇捡到小奶猫的何漫画的那天,正是那个在他们欺凌下受到刺激,惊惶逃窜着冲入大海中的赵星儿丧命的当天。

“生命……真的是很脆弱啊。”

只是当时的撒兽医误以为何漫画这般突然的叹息只是因为那只险些丧病的小奶猫而已。

“怎么说呢,其实我没想到你是会对小动物产生恻隐之心的这类人呢,大概是校园传闻都把你们小团体里的几个人近乎妖魔化了,哈哈哈。”

撒兽医记得,面对当时毫不知情的自己的这句无意调侃,何漫画懒散用指尖转动着铅笔的动作忽的一顿,然后,他以低不可闻而撒兽医却偏偏听得清楚而真切的声音说道:

“大概是……为了赎罪吧。总有一天,她会来找我们的。”

当初何漫画那番不知所云,然后含糊其辞敷衍过去的回答,总算是时隔多年后的今天得到了解答,可撒兽医却提不起一丝的轻松来。

鬼使神差地,他快步追上了双手插着兜、显得极其不合群地独自走上最前头的何漫画。然后在何漫画的房间面前,他用只能他俩听见的声音,轻声着说着只有他们俩能懂的话语:

“……我家养的那只叫作‘新生’的老猫,不久前死去了。”

“是吗?人的寿命都是有尽头的,何况一只猫呢。节哀,兽医……哦不,应该是侦探先生。”

身影看着单薄异常的漫画家甚至都没有转过头来,他照常用着冷淡异常的语气,向着撒兽医平静地陈述完了一个事实。

撒兽医看着被何漫画砰然关上的房门,他最后透过逐渐闭合的门缝看见的,只有何漫画如同多年前一般仓促消失在他眼前的背影,以及房间内那盒似乎是用以助眠的熏香状的物品。

而房间里的何漫画背靠着门,在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他缓缓从随身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张似乎是在匆忙间完工的潦草画像。

“我准备好了,走吧。”

极其突兀的,何漫画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如是说道。然后在寥寥升起的稀薄熏香烟雾中,何漫画缓缓倒在了床上,他手中的画纸顺着指缝缓缓滑落到了床底。

而此时,房间里那面偌大诡异的单向镜忽的打开了,从镜面后的漆黑通道内,走出了一名穿着白色医师服,面戴医用口罩的中年女人,她急匆匆地用轮椅推起彻底昏迷过去的何漫画再次窜入了镜子背后的密道之中。

而来去仓促的她,并没有留意到,何漫画床底那张不小心被她踩上了一个脚印污渍的画作。

那是一名身着淡蓝色医服、佩戴着侦探徽章,正气势逼人地用逻辑缜密、无可辩驳的言语步步击垮着嫌疑人心理防线的男人。

撒兽医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的画面他记得并不真切了,可是那个越行越远穿着校服对他露出久违笑容、挥手作别的何漫画还是让他一头冷汗的坐起了身来。

而一旦清醒过来,此时在安静的酒店中,零碎而断续的敲门声就显得格外清晰了。

撒兽医匆忙穿上鞋,顺着零碎声音的方向追到了那间酒店角落里一直打不开的204房间门口,在他几次用力地拽动下,原本紧闭的房门却突的从内部打开了。

然后,撒兽医便看见了倒塌来一地狼藉的书册,神色慌张的张经理,以及……204房间内另一扇门背后趴伏着的、明显已经死去的中年女人。

再次目睹了死亡的撒兽医,忽的回想起了何漫画关门时房内那个有些诡异的熏香,他忽的出了一身冷汗。就在他差点放下侦探的本职,想先跑去看一眼何漫画情况的时候,卸去了那副夸张妆容,随意扎着丸子头,换上了一身黑衣的何漫画便推门走了进来。

“……你是谁?!”

撒兽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会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样的一番莫名的质问。就算此前那个冷漠疏离来对他好似陌生人的何漫画,也没让他产生这般近乎惶恐的陌生感。

“我?我是……何漫画啊,怎么回事?”

换了副打扮的青年那双透着无辜与茫然的眼睛,让撒兽医不由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摆了摆手应道:“……抱歉,我可能是有些睡眠不足。”

“啊,没关系。”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腼腆而略显不自在的灿烂笑容。撒兽医一怔,心底莫名的违和感更甚了。甚至极其莫名的,他看着眼前这名扮相精神开朗的青年,心底再次涌上了,如同多年前那样,看见何漫画留下那封不辞而别的信件时的那种,近乎窒息的心痛感。

再然后,随着案件逐渐明朗下,笼罩在名为“赵星儿”的少女复仇阴霾下的可补换脑实验也逐渐揭露开来。

撒兽医突然觉得他是不孝的,无论是多年前执念到如今这段上不了台面的暗恋,还是如今,失踪了多年后换上了一副年轻面庞、拥着他崩溃哭泣的母亲,竟然都无法让他产生过多的动容。他就这么呆愣地任凭母亲拥着,僵硬地杵在原地,他满心只余下了惶恐而不能宣诉出口的无力质问:

所以,原本的何漫画去哪了呢?

如果,那时在他房门前的我,能再偏执一点,再不顾一切一点的拉住他,那么,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何漫画……就是我的那副身体……应该在隔壁的那间病房里。”

此刻有着和何漫画一样的身体一样的声音,却换了副灵魂的男人像是洞悉了他所想一般的说着。

然后撒兽医跌跌撞撞地跑进那间气氛阴暗、摆满了冰冷实验器械的病房,看见了同样冰冷而僵硬的,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张着嘴的另一张脸庞。

所以说人与人之前的感情真的是很奇妙啊。

你看,他变成了另外一副从未谋面的模样,但就这样躺着,我就远远的,一眼便认出来了是他。

撒兽医这般想着。

他靠近了那具寄居着何漫画灵魂的、似乎只是吊着一口气在苟延残喘的陌生身体。

床上不知生死的人像是有所察觉一般,那双双目无神近乎痴傻的眼睛,在瞥见撒兽医的瞬间,涌出了一行清泪来。

再后来,撒兽医用手铐铐起了已经换上了赵星儿灵魂的吴所谓,留下一句“我已经通知了警察,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开了。

然而意外发现手铐并没有真正铐死,牵着哥哥张经理和何漫画模样的玥仓促逃离酒店的赵星儿并没有发现,在角落里,站着推着轮椅一直暗中注视着他们的撒兽医。

撒兽医低头瞥了一眼那张残留着脚印和些许泪渍的画像,他将画像翻转过去,纸张的背后赫然写着:“我知道你一定能看见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放过他们吧,撒撒。原谅我又一次的不辞而别,对不起。”

“还好这次的不辞而别,你的人还在我的眼前,只不过换了副皮囊而已罢了。”

“我们,也该走了。”

兽医俯下身子,凑到轮椅上神色呆滞的男人耳边轻声说着。不知是否是酒店外的阳光过于灿烂,撒兽医觉得,那人的嘴角,似乎是在笑着的。

“我啊,其实在中学初次遇见的时候,就喜欢上那个穿着一身校服倚在校园长椅上画画的少年了。”

“这一次,就让我主动给这一场曾经无疾而终的暗恋画上句号吧。”

“这下,你这家伙可总算不能抢在我的前面了。”

嘴里碎碎叨叨地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推着轮椅前行的男人走得很慢,就好似,要推着这个人走过漫长一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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