かむい

存粮自娱自乐。

【双北】生平大梦(完)

 

明星大侦探公主嫁到+唐人街+花田醉au

 前世今生烂俗梗 时间轴混乱 bug众多

看了花田醉剧场的突发脑洞 大量私设

可视为《千秋》后续 双北无差

不涉及真人 ooc属于我 一发完结

官方大手总能一口糖一口刀的把我从爬坑边缘拉回来 谢谢食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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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国将天下大好河山收于囊中的第二年,本着与民休息的维稳政策,木兰国皇帝下诏大赦天下,并追封那位曾经以间客身份安插在南国太子身边蛰伏数载的炅皇子为隐贤王。

木兰国遵从他弥留于病榻之时的唯一遗愿,将炅皇子的尸身悄然从皇陵移葬到了终南之上。

这是炅皇子率兵一举攻下南国后便卧病不起,不久就郁郁而终的第三年。也是这一年,终南山上的无名孤冢迎来了一个同样无名的守墓人。

倏然顺着脸颊流下的泪水,洗净了似乎是风尘仆仆一路奔赴而来的守墓人脸上的灰渍,却怎么也涤荡不去这人这张分明还是青年模样的脸庞上,爬满的死寂般的沧桑。

守墓人从腰间卸下佩剑,歪歪扭扭的在这斜插在孤冢之上的碑铭上刻下了两个字。

千秋。

再后来,无人知晓这匆匆而来的守墓人又匆匆去往了何处,就像无人知晓这个哑谜般只有冢中深埋的那枯骨才明了的碑铭的真正意义一般。

直至多年后,乐于挖掘南、湖、木兰三国纷争时期野史杂谈的史学家们,终于在时间黄土掩盖下逐渐刨出了终南无名冢谜团的冰山一角。

譬如陪葬于无名冢中的佩剑上,有着由南国皇室特有图案拼凑成的一个“撒”字;譬如这座经后人考据确为木兰国炅皇子安葬之处的无名冢中,凭空多出了另一副男子模样的尸骸。

再譬如,这孤冢旁有着一条寻不到源头却百年来未曾断流过的湍急河流。

在终南村落老人们口耳相传的逸事闲谈中,多年前尚未得志求贤若渴的南国太子,曾与那位被称之为不世之材的炅先生执手同游终南,然后促膝对坐于这河岸前,烹茶煮酒畅谈了彻夜。

根据从孤冢中出土的撒太子与炅皇子君臣时期往来信件里提及的“千秋之期”,游览终南至此的文人墨客们,喟叹于这两人在大半生尔虞我诈误会重重后,直至阴阳两隔才坦诚相见的纷纭过往,于是给这一河一冢命了名。

千秋冢,忘川河。

“啧。”

撒精英看到此处时,撇了撇嘴不由发出了似不屑的一声嗤笑。

他合上了手中这本闲来无事从何中医书柜中翻出的《戏说三国》,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一个探案向来只相信理性的逻辑和确凿证据的国际级侦探,什么忘川千秋,都不过是后人幻想着能给所谓故事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的无从考究的臆造罢了。

这类野史杂话,果然像是那个一举一动都透着神神叨叨的何中医喜欢看的书。

撒精英想到这里,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他始终摸不清真实年龄的何中医那张似乎完全没有岁月雕琢痕迹的童颜。

看似仙风道骨,实际就是个江湖骗子。

撒精英有些孩子气的腹诽着,他不会承认,向来冷静理智破获了众多国际大案、被誉为华人街之光的自己,在何中医那双似乎随时噙着笑意的眼睛过于专注的注视下,他总有种被洞悉彻底的无措感。

就像这次,如果不是恰巧这唐人街上发生了一桩杀人案,而嫌疑人又恰巧涉及了与死者算是世交且有过争执、疑点颇多的何中医的话,撒精英是万万不愿意来这人的医馆与之独处的。

然而怕什么便来什么,撒精英刚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便用余光瞥见了身着一袭白衣,不疾不徐朝他走来的何中医,这人从容的分毫不像即将被审讯的嫌疑人。

刚转过身去的撒精英恰好捕捉到了,何中医在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野史话本时,脸上闪过的一瞬失神。但这人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然后用一种撒精英琢磨不透其中复杂感情色彩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在等着撒精英的主动开口。

撒精英想起了,在这唐人街上发生命案的那天,也就是他自顾自地在台上彩排着噪音污染般的表演的那天,何中医也是用这种专注到让他莫名有几分难过的眼神看着他的,专注到甚至让撒精英觉得自己那咿咿呀呀胡乱吵嚷着的古怪方言,都成了名角口中技惊四座让人入神的绝唱。

“闲来无事,随便拿了一本来看看,打发一下时间。”

撒精英一边开口解释着,一边掩饰似的把那本写了不少关于南国撒太子与木兰国炅皇子之间杂闻八卦的《戏说三国》顺手塞回了书架。

“没想到小撒你也对南、湖、木兰这三国的历史感兴趣?你喜欢的话,待案子办完了拿走看也是无妨的。”

在撒精英进行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间里,何中医也踱着步子走到了他的身前,开口说道。

撒精英看着这个仿佛永远不会老去的中医在走动之间衣袂翩翩的模样,不由在心底赞叹了一句“恍若谪仙”,这甚至都让他下意识不愿去怀疑这个人与杀人这种残忍血腥的事有什么直接关联。

但出于侦探的本职理性,和对那本书里记载的那段过于离谱神叨的君臣之情的嗤之以鼻,不信什么鬼神转世的撒精英慌忙摆了摆手表示婉拒。

来唐人街这些年,除了探案的公事以来,和这老中医斗嘴抬杠甚至幼稚的比拼人气,大概便成了撒精英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所以撒精英也没多想,便条件反射的开了口:

“别别别,这书大多数讲述过于荒诞,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就拿它书中大篇幅笔墨提及的撒太子与炅皇子的感情来讲,就显得臆测颇多而经不起考据。且不说这立场完全相悖的两人大半生都在为了各自的国家利益和统一大业勾心斗角,最后甚至兵戎相见,哪谈得上什么真切的感情。”

“就算感情是真,炅皇子一个死后正式追封的堂堂国戚,怎么可能儿戏般的葬在终南山的荒郊野岭,更别提那编造出来硬生生安上撒太子名头的守墓人了。撒太子在兵败后沦为木兰国阶下囚,处刑路上遭遇山林大火,尸身和那几名狱卒一起被烧得面目全非是人尽皆知的史实,他是有通天的本事才能在大火中逃出生天去做一个守墓人?”

等到撒精英大气不喘一口的说完了他此前阅读这篇满是荒诞之言的《戏说三国》时便一直憋在心里的一系列腹诽之后,他才发现他面前这个往日里好似无所不晓,并称得上是伶牙俐齿的何中医,忽的陷入了一阵他所不能理解的沉默之中。

“是啊,所以只是后人的戏说罢了,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何中医总算开了口,发出了一声恍若叹息的回应。分明是和平日里无甚区别的温柔语气,撒精英却觉得自己从中听出了几分失落来。

“对于越不可能却又留有念想的事情,人们大概总会产生希望补全遗憾让它能有个圆满结局的执念吧?这书中所记的,大概也算是这类执念的产物了。”

“所以书中所述那孤冢旁的河流才名为‘忘川’吧。一过忘川一饮孟婆,前尘也就都跟着埋进了黄土里。假设真有转世轮回一说,撒太子和炅皇子的下一世最多也只能是照面不识的陌生人罢了,擦肩而过甚至都可能不会相遇的轮回,纵有千秋数载反反复复,又有何用呢?”

何中医一番话毕,之前看来戏本文字间极尽煽情都言说都只觉得可笑的撒精英,这时却蓦地难过了起来,他好像突然懂了那书关于南国太子和木兰皇子的终章为何题作“生平大梦不必醒”了。

然而还没等撒精英从难过情绪中酝酿出几句能稍加安慰一下眼前人的话语,何中医便趁着他不注意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做工简陋粗糙的小广告迅速贴到了撒精英的身上。

“所以啊,什么前世来世之说都是假的,还是长命百岁享受现世比较靠谱对不对?那么小撒,你要不要试试我这驻颜有效能保长生不老的何氏秘方?看在我们同处唐人街都是熟人的份上,给你打六折怎么样……”

何中医这突然又江湖骗子上身的打岔让撒精英难得露出的感性情绪转瞬消失了个没影儿,他看着何中医那张似乎是为了展示秘方驻颜成效而近得快贴到他鼻尖的脸庞,过于亲密的接触让撒精英在何中医清晰可闻的细微吐气声中不由红了耳根。

再看到何中医突然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状似拥抱的动作后,往日里看似撩人不倦闹腾起来根本收不住的撒精英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嗯?侦探大人,你不搜身吗?”

撒精英在何中医那藏不住调侃笑意的提醒中总算回了神,然后他便陷入了自己方才因误以为这人要拥抱他而一时手足无措的窘迫之中,在脸色一红一白的转换间,撒精英恼羞着撕下了自己身上的那张小广告,然后冷着脸强行摆出法学精英的架子来。

“……何中医,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不要随意张贴小广告还卖假药做虚假宣传,轻则罚款,重则把你抓进局子也是有可能的,我们现在是文明社会,你那套伪科学……”

“诶,这不人老了记性不好,所以需要小撒你多多监督我这个老人家咯。能在我们华人街之光身边判个终身改造的话,听起来也不错?”

“……”撒精英在这个笑得眉角都溢出了鱼尾纹的老男人的再次调侃下,哑口无言了,甚至他那好不容易降下燥热温度的耳根又开始泛红了起来。

他只能沉默着低着身子在何中医身上摸索着,进行着差点被他遗忘的例行搜身工作。

然后撒精英就从何中医的身上摸出了一把造型古朴的钥匙,他在心里一边感慨着这中医衣服包裹下显得过于单薄瘦削的身子,一边拿着钥匙便从书桌下翻出了此前搜证之时他发现的那个被锁住的箱子。

待把钥匙插入孔中,只要轻轻一旋便能打开的时候,撒精英却犹豫了。

向来只追寻案件真相服从于理智和逻辑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没那么想要继续探求真相的念头。

“那日陈街花被捕结案后,你察觉到蹊跷折回来探查时,这串珠子已经被我偷偷锁起来了,所以你们什么都没查到。”

撒精英在犹豫间听到何中医如是说道,然后那人便轻握住他那拿着钥匙的手,打开了眼前的箱子。

随着钥匙扭动发出的细微声响,箱子应声而开,映入撒精英眼帘的是他预料之中却又万般不愿到查探的一个物件。

那是平日里何中医从不离身,唯独案发那日查证时没有佩戴的那串檀木珠手链。其间最为显眼的是,散落在盒子最角落里的那颗佛珠上沾染着的干涸血迹。

“我行凶的时候,一时慌乱之中手链的珠子散落到了血泊中而留下了血迹,你拿去警局和死者的血液比对一下,就可以真正结案了。”

何中医像闲话家常般的一边说着自首的话语,一边缓缓挪开了那只覆在撒精英手背上的手。

撒精英的心里瞬间涌上了一股急切的恐慌感,就仿佛随着何中医那只手的松开,他将失去某种尚且未知却莫名觉得重要至极的东西。

带着这样的恐慌,撒精英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去拽住何中医,但当他的手碰触到空气时,空气的冰冷触感刺激得他那沉寂已久的理智苏醒了过来。

我又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去挽留他呢?

于是撒精英那只落了空的手终究只是握成了拳状,然后无力的垂了下去。

“为什么?……”他只能低着头如是问道。

虽然撒精英也不清楚,他问的究竟是明明可以瞒天过海逃之夭夭的何中医为什么选择暴露证据自首,还是问的为什么素来温柔自持、性子寡淡来仿佛不会和任何人起冲突的何中医会走到杀人的地步。

然而何中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颇为莫名的话锋一转:

“小撒,你听过昆曲的牡丹亭么?”

“话本看过,但我自幼在国外长大,曲儿是没机会听的。”

撒精英虽然被何中医这个奇怪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哈。也是,何况你是不信什么转世还魂的。”

听到他的回答后,何中医忽的笑了出来,他发出了一声短促来似乎透着释然的叹息。

然后还不等撒精英继续开口,他便听到了屋外响起的警车鸣笛声,以及洋人警察们用英文大声交谈着的声音。

“好了,小撒,看来我该走了。”

“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活得太久了,等得也太久了吧。”

“久到……我都魔怔了。”

“南柯一梦……哈哈,千秋万载岁岁轮回不得见的南柯一梦罢了。我已经魔怔到把自己困在这场大梦里不愿醒来了,但我也不愿意再连累旁人了,你也罢,替我蒙受冤屈的陈街花也罢。”

“剑毁人亡,你终究……不是他啊。”

何中医这番叙事混乱毫无逻辑可言的话语,却让撒精英的脑袋突然爆发出一阵仿佛要撕裂开来的剧痛,他在剧痛之下扶着书桌勉强稳住了身子,疼痛的刺激让他那尘封了许久的记忆阀门倏地打开了。

终南山上的无名冢,无名冢旁的忘川河,以及冢中的一双枯骨两把佩剑。

撒精英想至此处,也顾不得萦绕在他脑袋中还未散去的余痛,便扶着桌子跌跌撞撞的往屋外追去。

撒精英一出屋,便看见了双手被手铐扣并在一起,即将踏上警车的何中医突然停了下来,习武之人所拥有的敏锐听觉,让他仿佛有所感应的回过头来,望向了刚追上来正喘着粗气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撒精英。

然后这白衣翩翩看似柔弱的中医竟突然硬生生挣开了那双手铐,而他周围的洋人警察们被这突发的状况惊得下意识紧张的拿起手枪齐刷刷对准了这个身怀神秘中国功夫的男人。

“别!”

撒精英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待他好不容易推开了警察们形成的包围圈的一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何中医没有预想中的反抗,而是缓缓端起了兰花指,捏着嗓子用古时地方吴语唱出了一句曲儿:

“回头皆幻景,对面知是谁——”

“太子,剑断了,我也终究是,等不到你了。”

伴着这咿呀呢喃着绝唱般的短暂开嗓的结束,何中医那隐约泛出青色的嘴唇边突然溢出了一串丝状的鲜血。

紧接着,何中医那仿佛断线风筝般失去了支撑直挺挺向前倒去的单薄身子,便落入了总算赶过来的撒精英怀中。

“炅先生……先生?!”

向来对面各种大案和死亡场面都能面不改色的撒精英,此时却只能一边用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轻唤着那个迟来了整整一世的久违称呼,一边无措的僵着手臂拥住了何中医。

他像要把已然断绝了生机的对方嵌入自己身体一般,用力拥住了这个除了青紫色的唇色和嘴角的血迹以外,安详的就像是睡过去了的何中医。

于是这桩打破了唐人街除夕夜里平静的杀人案终于彻底结了,伴随着凶手的服毒自尽,伴随着那唱了半句的牡丹亭绝响。

而那日之后,唐人街的居民们在瞧见了负责此案的侦探抱着那具尸身不肯松手,还胡言乱语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之后,开始逐渐从坊间传出了曾经的唐人街之光撒精英似乎是疯了的流言。

然而处于流言风暴中心的撒精英,则在安葬了何中医之后,拿着刚被释放出来的陈街花交给他的剑匣钥匙,返回了已被贴上封条的何氏医馆。

他从何中医床底的暗柜里翻找出了剑匣,看着在匣盒玉帛间安静躺着的两柄断剑,这时终于想起了全部前尘往事的撒精英才总算明白了:

这两柄被后世传为剑内藏着绝世武学秘籍的干将莫邪,不过是曾经撒太子与炅皇子的佩剑罢了。也是那终南无名冢中,在两副枯骨旁的唯二殉葬品。

“哪有什么武学秘籍,那秘籍除了前两页用作伪装的穴位图以外,后面其实全是牡丹亭的曲词罢了。”

“何中医与单纯承袭着家族使命而护剑的我们是不一样的。他大概是在护着一双剑,等着一个人吧?等得久了,自然也就活得久了。”

撒精英又想起了陈街花的那番话。

他在关掉了自己的侦探事务所之后,便背起那放着一双断剑一本“牡丹亭”一块灵位的剑匣,踏上了回国返乡的路途。

这次,就换作我来等着你好了,我的先生。

…………

数年以后。

在经济发展日盛,快餐时代来临的中国,即使是像昆曲这类作为民族非遗顶级瑰宝的传统艺术,也越发没落了。

而在巍屹于古城西安之南的终南山下的一个景点小镇中,在这个昆曲没落的时代里,有个名为“撒家班”的昆班,即使近况越发冷清,也仍顽强的传承延续着点点薪火。

而这撒家班的班主,竟是当年那个在异国长大,从小接受的便是完完全全的西式法学教育的撒精英。

这一日,已然到了不惑之年的撒精英,或者说撒班主,正如往常一般在下台卸了面妆之后,坐在略显冷清的后院里,一边品茗一边自娱自乐的练着嗓子。

“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呀——”

当撒班主唱至这句时,戏班那扇非演出时间基本不会被敲响的门有些突兀的响了。

班主无奈的端着茶壶站起身来。

这又是哪家附庸风雅的富豪一时兴起想上门求上一曲,或是催收房租的房东又来了?

撒班主一边如是揣测着,一边叹着气颇显不愿的走出去打开了门。

然而门外来者却完全不如撒班主所料。那是一个看得出身子骨还没完全长开的少年。

“小孩,你是来……”

撒班主本来想随口应付的问话,却在他彻底看清了少年那一眉一眼熟悉得让他鼻尖和眼眶泛起酸来的容貌后戛然而止。

“我是来拜师的,您……”

少年的回话还没说完,便猛地被一个拥抱搂进了怀中,他被撒班主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了一下。

正当少年想要挣脱的时候,撒班主用那低沉磁性得连说话都好似在唱曲儿般的声音开了口:

“让为师测测你的骨骼和柔韧度。”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是因为对这个本该陌生的怀抱莫名的留恋,还是班主那过于好听的声音让他不由地产生了信服的念头,亦或是因为从班主言谈中的潜台词得知自己已经被收下的喜悦,让少年不由温顺乖巧的应道:

“二月,我叫何二月。师……师父?”

少年用刚经过变声期的软糯声线不确定喊出的那声试探性的“师父”,让撒班主那颗快要被岁月磨损来逐渐变得沉寂而僵冷的心脏有了柔化的趋势。

而何二月看着自己刚拜的这位师父,只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摸着自己脑袋沉默不语,不由仰起头看着撒班主的眼睛问出了自己的好奇:

“师父,我刚在门外听见你唱的那句,是牡丹亭吧?”

“他们都说这是师父你最喜欢的曲儿,年来年去……师父你可是在等着谁吗?”

何二月甫一问完,便敏锐地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男人似乎轻微的颤抖了下,然后仰着头注视着撒班主的他,就分明看见了从班主眼角流出的那滴泪水。

仿佛是不想让何二月看见他的失态,撒班主一边加大了拥抱的力度,一边把何二月的脑袋按入了自己怀中,以挡住少年那好奇且炙热的视线。

“不。为师,已经等到那个人了。”

嗅着班主身上好闻的淡淡熏香味,何二月恍惚间仿佛听见了自己师父的那句轻声的回答。

撒班主牵着名为何二月的少年走了进去,撒家班的门扉又合上了。

门内的戏台上,大概又开始了一出明知大梦一场仍旧不愿醒来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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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还会有一篇番外,如果中午花田醉这一案正片看了有脑洞的话?

顺便贴首歌配合花田醉和霸王别姬食用更佳。

第三十八年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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